亲戚,朋友,老师同学都向我发来慰问,他们一片好意,但我不喜欢这种关心,为了躲开隔三岔五来我的住所拜访的亲戚,我回到了医院。
其实这个学期因为各种原因,我已住院三个月,名义上住院休养,实际我只不过找个借口躲起来罢了,严格说算不上生病,但我还是成功混入医院内部。
医院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场所,不是说百分百,“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有病”这句话九成是正确的。
最初我以为医生是很有权威的职业,光是穿着白大褂就有不怒自威的感觉。而实际上病人才是最难搞的,有时候一个小毛病能把病人吓得以为得了不治之症,然后上演各种救命的戏码。
最过分的是长期住院的老油条,表面上纯真无邪,人畜无害,拖着一副我快要不行了的骨架,好像碰一下就会散架的样子,但他们内心是一个比一个顽劣的色魔,往往趁护士不注意时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先等等,请允许我说明情况。所谓的不可描述之事范围很广,比如偷吃甜食,抽烟喝酒,聚众赌博,偶尔也有色性大发的老头子偷偷绕到护士背后然后狠狠的捏一把屁股。
不要误会,虽然有头号搞事病人的帽子,但是,我并没有做过诸如此类的事,在医院的名气纯属无意之间炒作的,并非刻意有所作为,出名是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医院能吐槽的地方太多了,简直是没法讨价还价的菜市场。医院开价病人买单,病人没有商量的余地却格外积极,来晚了一点儿就抢不到特价蔬菜似的。
所以说,住院真的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平时能见到的无非是医生护士和病人。
因为没有身体的障碍所以可以自由进出医院,也有段时间因情绪不稳定经常一睡就在床上一天。睡醒比较无聊,我就躺成大字观察窗外的风吹过的痕迹,状况好点,我会来到比较高的楼层,从天台眺望整个小镇。
一切行动的前提是躲开名为雅子的护士。雅子小姐抓到不听话的病人先是训斥一顿,然后耍一点暴力手段使得病人屈服,每天被这样的女人管教能安心养病才是见鬼。关于她的事有太多太多,无法一一叙述。
我躲开重重阻碍,成功进入天台,现已黑夜,这个时间段的小镇是银白色的,公路则继续保持连绵不断的橘黄色。
雪夜经常到天台赏景。因为医院很闷却不能出去,很多时候只能以这种方式远远看着这个像迷宫一样的小镇。而我则总在迷宫中寻找各种便捷的出口,花更多时间摸索这个小镇,这个小镇的地形早已被我背的滚瓜烂熟。
从前面的延长线弯折四十五度角,是我幼年时期最长去的地方。
我很怀念萤火虫相伴的日子,那时我所处的小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旅游业制造业都没开发,没有时尚的商店,没有现代化的电玩城,更没有像样电子产品。
萤火虫撒下点点繁星,像是提着绿幽幽的灯笼,我和伙伴一起追逐低飞的萤火虫。夏风夹着我们打闹时的欢笑,宁静的夏夜被我们这样一群孩子打破。我们和平常一样沿着公交车站前进,这个地方在我有记忆时便存在。有一点不同,那时的公交车没有配备空调,公交站还没现在那么破。
再往前走是一段刚修没多久的路,路边种植着大量无籽香樟树,这些树才种下去不多久所以不是很高。香樟树的两旁是一段新开发的商业街,每天都会有新的商铺开张。
这段路需要连续走5分钟,5分钟后是一条分叉口,两条路分别通往医院和公园。医院是现在住的地方,公园是流浪猫的乐园,我在休息日偶尔会和同学约定过去游玩,约定外出游玩的季节几乎固定在夏日午后,这个时间点的太阳最烦躁。闷热——这是我对夏天的印象。没有空调,经常停电是小镇的常态,为了躲开闷热的我们会去很多地方,常去的地方是池塘和有风吹过的树林。不过最有效的避暑山庄还是在池塘,全身浸泡在池塘里是一件很爽的事,身体随着波浪起伏,皮肤贪婪的吸收水中的寒气,炎热的暑气像灰一样沉入池底。
即便大人非常反对小孩子还是这样做,敌不过夏天的炎热我们动辄就是泡在池塘里半个钟头,从池塘钻出来后风太阳都是凉的。女生嘛,则是躺在凉快的树荫下,各自说着各自的话题。
男孩们从池塘出来,女孩也会跟着走出树荫,然后一同去别的地方。
我们胡乱披上衣服,来到路程最新的新商业街,买好廉价的小吃后跑回公交车站。公交车站再前面一点是一片树林,公交车站再前面一点就是一片树林,树林是鸟儿的巢穴。无所事事时我们会爬树,掏鸟窝。
我们的隔阂应该是这个时候就出现的,也可能是更久以前的事,不过我的记忆中这件事是排在最前面的。
和平时一样,我来到了树荫下,掏鸟窝是我的拿手把戏,比方说,厨师擅长烹饪,医生擅长治病,雨一擅长掏鸟窝。没错,掏鸟窝就好像我的专职一样。掏鸟窝也没那么复杂,只需要一些感觉和一点运气。
我捡起一颗稍微有点分量的石头,然后向一颗很高大的树砸上去。虽然命中但是鸟窝没掉了下来旁边的小伙伴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这是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他们学着我的样子把石子向上丢,可他们丢出的石头不是偏移就是扔不远,甚至有部分石子向着反方向甩出去。
因此掏鸟窝是我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之一。
有点冰的风把我吹回现实。我发觉身边多出一位失踪已久的雅子小姐,前段时间出于某种原因,她一直不在医院。她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为什么会在这。
[雅子小姐?]
[你的父亲打电话,说你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还以为你的手机忘带了,虽然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是外人没多说的权利,不过你最好见一下你的父亲。]
[我不会见他的。]
[那是你的事,你应该想清楚。]
[这是我的事,别多管闲事就好。]
[随便你。]
[少管我。]
[别自以为是,我没空管你。]
[那就别多管闲事,你又不是我。]
[随你。]
雅子小姐是那种能动手就绝不张嘴的女人,要是平时这种情况早就动手了。但我心情很差,硬和她顶嘴,她则毫不留情的还口。
因为气不过,我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子,鞋子上很多灰尘,我每天都会擦拭,可鞋子还是会弄脏,我的脑子不停的想这种无聊的事。
当我回过神,天台只剩我一个人了,那之后我又呆了一会儿。离开时已是深夜。
和雅子小姐吵架后我回到家中睡了一天。第二天醒来时天还没亮,但我再也睡不着,很长时间保持平躺在床上的姿势,盯着快要塌下来的天花板
雪夜病逝的事实比水还要清淡,没有造成太过深刻的记忆,就好像做梦。可能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或者我忘了某些事,反正雪夜的消失没有一丁点说服力,和愚人节的玩笑那样。
愚人节是这个世上最多余的节日,过节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选择撒谎。但我偏偏现实永远是愚人节。
有一次我们外出回来的路上,雪夜突然说身体不舒服,想让我背她找雅子小姐,对雪夜不怀任何防备的我照做了。结果回答医院雪夜直接从我背上蹦下来,这个过程产生的势能差点把我推倒。她只是偷懒懒得走路而已。
那之后我抱怨了一句。,雪夜捧着肚子指着我的脸捶胸大笑。
[雨一笨死了。]
我确实太笨了。
这些事足足让我想到天黑,这时的我别说站起来的力气,连吃饭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由于血糖过低,我睡了一觉,可肚子太不争气,天还没亮我便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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